第 86 章 086·调皮_深渊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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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086·调皮

  “乱说明明是你说你忙,没时间来。”秦佳苒被周围热辣辣的目光刺着,烫着,人都成了熟虾。

  “你一生一次的日子,我当然要观礼。”谢琮月笑了笑,“上台领毕业证书感觉怎么样”

  秦佳苒恍然大悟“不是我捡漏是你安排的”

  谢琮月觉得她有时还挺傻,“不然呢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你,我这几千万岂不是打水漂了,宝贝。”

  秦佳苒晕晕乎乎的,觉得他有时真是乱来,过往时不时有学生成群经过,都不约而同地打量他们,毕竟站在一起太招眼了。

  偏谢琮月云淡风轻,一边说暧昧的话,一边伸手亲昵地替她拨弄学士帽,甚至在看穿了她的窘迫后明知故问“你脸很红,是不是太热了”

  秦佳苒轻轻打掉他的手,小声提醒“这是在学校,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

  “我好歹是这学校的学生,清清白白的,突然和你这种大佬扯上关系,听上去有点吓人。”

  谢琮月瞥她一眼,和他扯上关系怎么就不清清白白了

  实在不懂她哪来这些奇怪的包袱和羞耻心,在他看来,真不必费工夫在乎旁人,周围这些目光在他眼里不亚于故事里的背景板,游戏中的nc。

  “看来你还需要好好历练,以后只会和我扯上更多关系。如今是学校,以后是公司,社交圈,然后是网络,你不认识却会通过各种渠道认识你的人。苒苒,不知道易思龄跟你说过没,她当年和老头结婚后,有狗仔专门在谢园外面蹲点了一个月,就为了拍他俩的八卦回去编故事,好让杂质销量大卖。”

  被狗仔跟拍往往是明星才有的“待遇”,可大众除了爱看明星,更爱看的还有豪门八卦。

  哪个营销号没有做过几期豪门八卦盘点尤其是港岛澳门的顶级富豪们,一家子的关系被扒得清清楚楚,谁娶了几房姨太太,谁和女明星有一腿,谁和谁不对付,谁家的千金是皇族空降娱乐圈,谁家的少爷娶了女明星,都是津津乐道的谈资。

  秦佳苒不乐意,可还是乖巧地听他教诲,是这个道理,没错,她要学会接受很多很多的目光,很多很多的议论,但总有哪里怪怪的。她一时半会没想明白。

  “还是不太好。”她凝重地说。

  “我见不得人”谢琮月皱眉。

  秦佳苒扭捏地抱着那捧花,身上燥热“不是。”

  “那是这学校有你的老情人,前男友,追求者,暧昧对象,你不愿让他们知道你有老公了。”谢琮月一边平缓地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内侧口袋摸出烟盒,敲了一支出来,夹在指尖没有点燃,全程都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秦佳苒快被他的话怄死,什么羞怯都抛到脑后,她气愤地瞪过去“谢琮月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了我哪来的老情人前男友,你是我初恋好不好”

  谢琮月眼眸暗了暗,这才不疾不徐点了烟,

  松弛的神情未免太英俊了些,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好极。

  “原来我是你初恋。”他吐了一口烟,眉眼温柔,声音和语气都沉沉的“苒苒小姐,我很荣幸。”

  他低下去的嗓音很醉人,又因为香烟,染上几分沙哑,秦佳苒几乎被他温柔和强势中反复转跳的作风弄得丢盔弃甲,最后只是不好意思地嗔他一眼,嘴又软又硬“你少来这套。”

  谢琮月笑了笑,把烟衔在嘴里,替她把包和毕业证拿着。

  “不过你说的不对。”秦佳苒刚迈步,突然又冒出一些不适宜的调皮。

  谢琮月抬高眉尾,看她。

  她笑意盈盈“虽然没有老情人、前男友和暧昧对象,但追求者还是有不少啦,我刚进滨大几乎每天都被人搭讪,尤其是军训时候,一天最高纪录是收到二十多条好友申请。”

  “”

  谢琮月抽烟的动作一顿,脸色顿时铁青,好心情简直是被她弄得七零八碎,他凉飕飕地看着面前沾沾自喜的女孩“秦佳苒小姐,你如此受欢迎,是不是很得意”

  秦佳苒嗅了嗅怀中幽幽的花香,好不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她偷偷拿余光瞥一眼谢琮月,学着他淡定从容的腔调“还可以吧,说明我长得很漂亮。”

  “自恋。”

  谢琮月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心想司机为何还不把车开过来,这过于明媚的阳光让他觉得刺眼。

  “我才不是自恋,我太漂亮可是事实。”秦佳苒轻哼。

  谢琮月滚了下喉结,唇抿成一条线,额头的太阳穴突了突,他保持着冷硬的淡定,若有似无地看了周围一圈,到这时,他已经不得不在意了。

  谁知道躲在四周的目光中有多少是她的爱慕者,追求者,甚至是躺在她微信好友列表里的偷窥者。

  谢琮月沉沉吸了一口烟。

  他明白,男大学生嘛,看见漂亮女生就走不动路,何况秦佳苒可不是一般的漂亮,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又他妈一根筋,也不知这些蠢东西为了在秦佳苒面前找存在感想出多少蠢办法。

  偷偷问到秦佳苒的算什么。

  说不定还有更碍眼的,送花请她吃饭出去玩当众表白死缠烂打

  谢琮月胸口起伏的节拍紊乱起来,眼眸幽深,放出去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秦佳苒的脸上,嗓音平静而沉冷“宝贝,你总是知道如何令我生气。”

  他每次这样,秦佳苒都犯憷,可还是不落下风,黑润的眼珠子转了转“你还不是因为我漂亮才上钩。”

  “”

  谢琮月眼眸更冷,“秦佳苒,我没有那么肤浅。别把我跟你那些愚蠢的爱慕者作比较。”

  秦佳苒小声嘀咕一句,又犟“那我不漂亮,你肯定不会喜欢我。”

  谢琮月被她弄得心里哑火,这是什么问题,情绪尚在可控范围内,他还是烦躁地走到几步开外的垃圾桶,把烟碾灭扔进去,然后

  走回来,真有点动了火气,眉头皱得凝重“对,我承认,你的确很漂亮,可秦佳苒,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太多了,我只是因为你漂亮,根本不会让你上我的车。”

  秦佳苒眼中一怔,过了好久秒才回过神,她忽然眼睛点亮,踮起脚凑上去“你居然不是因为我漂亮才让我上车,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我吗可当时是我们见的第三面”

  谢琮月眉心狠狠一跳,生平第一次被人抓到把柄,喉结不自然地滚了下,随后猛地错开目光,“自恋。”

  没等秦佳苒说什么,他又说“车来了,天太热,我先过去。你若是要和同学打招呼,就抓紧时间。”

  说罢,他拿着秦佳苒的包和毕业证,抬步就往大礼堂外通车的林荫大道走去。

  秦佳苒哪里肯放过他,这简直是天大的好几回,三两步就追上去,花香在风中飘散,绕了她满身,“谢琮月谢先生”

  她压根就把周围那些目光抛在了脑后,只想追上去。

  阳光洒落在他们头顶,地上有两道影子,时而交叠,时而拉开距离,时而又亲密缠绕。

  “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你不正面回答是害羞吗”秦佳苒笑眯眯地跟着他身后走。

  谢琮月不想看她,神情保持冷漠“你小心你脚下,别摔了又跟我哭。”

  秦佳苒不管这些,只是看着他那截微微紧绷的下颌线,也不知是在忍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绝侧影终于染上世俗才有的情绪,她好笑,难得抓到谢琮月的把柄,这比抓月亮还要难。

  不可能放过。

  秦佳苒直言不讳“你就是很早很早就喜欢我了,所以你那时是在故意装不理我吗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好高冷,你还说什么今晚已经尽兴的话,要把我赶走,其实你也不想让我走是不是”

  谢琮月绷着肌肉线条,大步流星,心里冷笑着,是,他当然不尽兴,早知隐忍克制全是无用,结果只有为她发疯这一条死路,那晚就该直接吻她,甚至直接做爱。

  让她知道挑逗引诱一个实力绝对碾压她的成年男人是多么危险和可笑的行为。

  秦佳苒恍然大悟“原来你都是在装。”

  “”

  谢琮月眉头紧锁,她真是比树上聒噪的蝉,叽喳的麻雀,初夏的热浪还要令他心烦意乱,他忽然停了步伐,秦佳苒没设防,惯性使然撞上他紧实的臂膀。

  “啊”

  她捂住额头,掀起眼帘就被他幽深的黑眸吞噬。

  两人已经走到车前。

  车停在一排莲雾树下,六月正是果实成熟的时期,青翠的枝头结着大颗大颗饱满的粉红莲雾果,偶而砸下来一两颗,砸在劳斯莱斯的车顶盖,发出砰一声脆响,像她心跳的声音。

  谢琮月嘴角有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他似乎没有被惹怒,纵使她这样胆大包天的讥讽他。他这样久居高位的男人,即使是平和地看着一个人,也会让对方犯怵,

  更何况,他如此深邃,专注地盯着她。

  谢琮月眼中还是流露出几丝怜爱之情,像看着一只故意调皮捣乱的小猫,除了宠爱和宽容,别无他法,但惩罚还是不能算了。

  秦佳苒心里毛毛的,抠着手指,小声说“谢琮月,你别这样看我”

  谢琮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俯身过去,将声音压得只有彼此能听见“小妹猪,你怎么总要这么调皮我的的确确是在装,那又怎样我若是不装了你确定你受得了吗激怒我有什么好处呢你这样只想让我把你狠狠干哭,哭得稀里哗啦,说不出话,多可爱。”

  他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压低的嗓有些暗哑,那个动词被他加重,好像真有什么东西撞了进来,顶了进来,干了进来。

  秦佳苒浑身酸软火热,偏又打了个寒颤,刚想恼恨地瞪他一眼,就看见一旁有学生踩着自行车疾驰而过,她像做贼似的,躲进谢琮月怀里,借他的身体挡住熟透的脸。

  拳头捏紧,暗暗凿在他小腹。

  “欺负大学生,不要脸。”

  她低低啐了一口,火急火燎拉开门上车。

  瑞叔坐在副驾驶,见人终于进来了,笑着问好,秦佳苒脸烧得火辣辣的,火速打招呼后就埋头玩手机。

  谢琮月矜贵地上了车,看秦佳苒一眼,“还需要做什么不然就直接去吃午饭,我定了餐厅,就在酒店里,吃完了就能回房间睡觉,很方便。”

  睡什么觉大白天虽然车里都是自家人,秦佳苒还是觉得羞耻,脚趾扣地,一本正经“你别再说了,谁要跟你睡觉”

  谢琮月淡定自若地往后靠,轻笑出声,“补个午觉而已,秦同学,你想歪了。我没有白日宣淫的癖好。”

  -

  车还是往宿舍驶去,秦佳苒说有几本书还留在宿舍,要去取。今天宿舍区全面开放通车,到处都是来接孩子回家的车辆。

  宿舍没有人,舍友大概还在广场拍毕业照片。她安安静静地,把最后几本书抱在怀里,看来一眼几乎被搬空的宿舍,心中有些不舍。

  在滨大读书的时光,能算得上是一种逃离和解脱,平时她能呆在学校就呆在学校,绝不会回去,这里是她安心妥帖的避风港。

  但现在要告别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礼物,分别放在两位室友的桌上,怕当面送她会触景生情,又要哭。她早就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不要轻易掉眼泪。

  做完一切,正要出门,她接到了一通来自秦佳茜的电话。接通后,对方没有说话,情绪不稳,抽气声一阵一阵的,又像在压抑着哭腔。

  “怎么了二姐。”

  “苒苒”

  对方声音嘶哑,透着疲惫,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再是漂亮大过天的轻纵娇小姐。

  “到底怎么了”秦佳苒握紧手机,心口宛如被突如其来的黑雾笼罩着,闷沉沉。

  “爸爸出车祸了医生说

  也许永远醒不过来,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就算醒过来,也没了腿。爷爷知道消息后,当场就昏过去了。”

  那时,秦佳苒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宿舍里,看着窗帘外金色的日光,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只觉得耳朵嗡了一阵,划过冗长的白噪音,紧接着是耳鸣,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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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出车祸”

  “不知道,爸爸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浑浑噩噩的,又喜欢一个人开车出去,也不带司机,我和伟伟有时候喊他,他也像没听见一样。听陈秘说,他很多次都自言自语,是不是他作了恶事。我和伟伟都觉得,是他开车的时候恍了神,才会撞上货车。”

  宠爱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妻子其实一直恨他,对一个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的男人来说,不亚于一场劫,遭此一劫,很难说不是报应。

  可报应也是因果,有因才有果。

  秦佳苒心头涌上悲凉,手脚冰冰凉凉,但灵魂深处又涌起一种阴暗的痛快,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这的的确确是她真实的情绪。

  她仰起头,看着宿舍掉着白皮的天花板,眼角划过一丝温热。

  妈妈,你在天上看着,那些欺负你的人,如今都有了报应,你高不高兴

  她忽然想到慧星大师说的那句话人生的善与恶,一念之差,一念之择,便是两种结局。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因果,有报应。

  倘若秦世辉当年没有做那桩恶事,没有强迫她母亲,没有生下她这个野种,没有对李梦岚如此不忠不贞,没有把整个家庭弄得一团糟,是不是一切就是另一种结局

  但人生只有一次,不会重启,也不会给人后悔的余地。

  “好,我知道了,二姐。”秦佳苒指尖抹掉那滴不知为何而流的泪,声音平静。

  秦佳茜也安静了片刻,才缓缓问“你要回来看一看吗”

  “不了,二姐姐。我不回来了。”

  “好。不回来也好。现在家里乱糟糟的,你别趟浑水。”秦佳茜忽然间泪如雨下,在得知父亲出事后,她不知为何,居然都没有如此难过。

  在秦公馆的每一个孩子,谁不是畸形的呢谁又是真的天真呢

  挂断电话后,秦佳苒又一个在宿舍里坐了片刻,这才起身。从宿舍出来,是一条冗长的走廊,尽头连着一扇玻璃窗,高高挂在墙上。

  金色的,灿烂的阳光从玻璃窗中穿过,把那一小块地方照得亮堂堂。

  秦佳苒笑了笑,抱着书,转头离开,朝真正的阳光下走去。

  正如校长对她的祝福语

  前途似锦,未来光明。

  往事沉暗不可追,但她朝着光明走去。

  -

  毕业的一切手续都料理好,回到谢园,秦佳苒以为可以彻底放松一段日子,哪知道她进入到比高考还要恐怖的日子。

  易思龄完全把秦佳苒当成了谢园未来的

  女主人来培养,不仅给秦佳苒请了三位顶尖的美院教授,加强她的专业,又为她量身定制了艺术投资类课程,历史文学课程,时尚课程,金融课程,还请了专业的时尚造型师,身体管理教练,除了这些,每周还有两节品酒课,两节茶艺课,和四节外教课,一对一加强英语口语。

  易思龄把课程表发给秦佳苒后,秦佳苒几乎当场晕倒。

  “夫人,这些我都要学”

  “嗯哼。”

  易思龄笑容端庄又甜美,“虽然很艰苦,但我和几个妹妹当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还有锦珠锦琦。”

  易思龄痛恨秦公馆糟蹋这样好的苗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欣赏秦佳苒在各种光鲜亮丽的场合中成为焦点的模样了。

  秦佳苒听到艰苦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认真严肃问“这个品酒课是”

  “喝酒,各种酒,家里的酒窖随你喝。”

  “啊那艺术投资是”

  “嗯,就是老师给你梳理一些艺术投资的知识,然后带你去各个拍卖场,你喜欢什么觉得什么有潜力增值,就拍回来,当然,账单算在谢琮月头上。”

  “那时尚课”

  “逛街,买,看秀,然后每年陪我去巴黎时装周扫货。”易思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

  秦佳苒呆了,觉得自己和贵妇不在同一频道,这也叫艰苦

  很快,秦佳苒就迎来第一堂品酒课,易思龄怕她认生,还特意拉了谢锦珠来陪太子妃读书。

  两人在听完老师讲课后就溜去了谢家的酒窖,偌大的酒窖,统共三层,几乎是秦公馆的四倍大,老师课件里介绍的所有名酒都能在这里找到,甚至是更完美的年份,更不为世面所熟知的特别版本。

  秦佳苒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一尊白玉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数不清的酒,谢锦珠比她胆子大多了,滑开玻璃柜门,挑挑拣拣,搭梯子拿了最顶上的三瓶红酒,45年的罗曼尼康帝黑皮诺,04年的来自加州纳帕谷的顶级赤珠霞,以及47年来自白马酒庄的特供,这是比82年拉菲更传奇也更难得的一支常胜将军,葡萄酒拍卖记录的天价保持者。

  秦佳苒深吸气,握紧手心,心脏像小鼓在捶,“我们一下子喝这么多,会不会不好啊”

  这几瓶酒都被主人藏在最高处,想必是极为珍藏的。

  谢锦珠摆摆手,“没事儿,到时候我哥说谁开的,你说你开的,那就万事大吉,ok的包在我身上”

  秦佳苒“”

  敢情这到底是包在谁身上啊

  说时迟那时快,锦珠已经把红酒从盒子里拿出来,拆掉繁复的包装,拿开酒器旋了进去,一点一点把木塞拔出来。

  都是年份久远的红酒,橡木塞也旧,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弄出来,随着“嘣”一声,红酒接触氧气,散发出一股稀有而沉敛

  的芳香。

  谢锦珠有些兴奋,她瞄大哥的这几瓶宝贝酒好几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偷走,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她真是恨不得把头埋起来偷笑。

  可怜秦佳苒傻乎乎的,还不知道状况。

  红酒顺着天鹅颈的瓶口倒进醒酒器,依葫芦画瓢,谢锦珠直接三开。一时间酒窖里散发着各种酒香,有花香,咖啡香,烟熏香,水果香,木香交织成一张馥郁的网,把两人罩进去。

  红酒被封闭在酒瓶里,香气被单宁包裹,酒会紧闭,随着醒酒的过程,氧气不断深入,丹宁散开,香气更浓郁,更完美地逸出来。

  以上是秦佳苒今天在课上学到的,如今实践,学习效果自然更好。

  秦佳苒“哇”了一声,“好香啊比白兰地香好多”

  谢锦珠挑眉“那是今晚不醉不归”

  “耶不醉不归”

  秦佳苒和谢锦珠碰杯,宝石红的液体流入喉管,带来绵滑的口感,余味残留在口腔中每一寸,宛如一条长河,蜿蜒不息。

  “ruby我想到一个好方法,不如我们把几种酒混在一起,说不定是全新的味道”谢锦珠喝得半醉,脑中灵光一闪,突发奇想。

  秦佳苒也醉醺醺的,哪有不依的道理,“好好好这个方法好”

  “我们就是创意品酒达人”

  单瓶价值百万以上的红酒,每一瓶拎出来都要被酒客们顶礼膜拜,如今,被两个不懂酒的女孩混在一起,香味交缠,越发浓烈,缠人。

  喝醉几乎是毋庸置疑。

  “我跟你说ruby我哥真的不要太爱你知道吗,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他都不吃饭饿着自己呢”谢锦珠歪七扭八地倒在地毯上,纤纤玉指抓握着酒杯。

  为了情调,酒窖里放着性感的be。

  秦佳苒把脸搁在膝盖上,面容酡红,发烫,膝盖都泛起粉色,眼睛成了一对朦胧的星子,她打了个酒嗝“嗝我也好爱他呀”

  “够了啊啊啊我是单身狗”

  “你必须再喝一杯,我不管”

  “好啦喝就喝”

  -

  谢琮月晚上十二点才从公司加班结束,回到谢园已是凌晨一点,问佣人秦佳苒在哪,佣人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少奶奶和二小姐在酒窖上品酒课。

  谢琮月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还在上课”佣人“二小姐说是课后巩固”

  谢琮月面容沉冷,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连穿了一整日的西服也没换,径直赶去了酒窖。

  还没有下楼,就闻到地下室飘来醉人的酒香。

  不祥的预感顿时成真。

  谢琮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快速迈步走下楼梯,经过品酒厅,来到酒窖,眼前的场景足够他铭记一生。

  他珍藏的三支宝贝,打算婚礼时拿出来

  宴客的排面,如今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毯上,两个女孩浑身都喝粉了,喝嗨了,躺在地毯上,正在那傻乎乎的笑。

  秦佳苒还沉醉在摇摇晃晃的世界里,冷不丁见面前出现一道黑影,阴沉沉地压住她。

  “秦佳苒,你可以啊,背着我喝这么多,不怕喝吐”谢琮月蹲下来,两指嵌住她下颌,细致打量。

  醉醺醺的模样,眼波迷离,流转在他身上,轻而易举就能勾人。

  “呜”

  秦佳苒被捏得不太舒服,要挣脱,细细的两道眉蹙起,顺势呼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她梦呓般喃喃自语。

  谢琮月当即皱紧眉头,几乎要捂住鼻子,这到底喝了多少

  暖色灯芒之下,他眼眸愈发暗沉,工作的疲惫被一扫而空,肌肉都绷起,“秦佳苒,回去再收拾你。”

  “好凶,你怎么比谢琮月还要凶。”秦佳苒不满地嘟囔。

  谢琮月“”

  敢情她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你好帅,和他一样帅”

  谢琮月明明没有喝酒,但身体燥得跟喝酒了似的,肌肉,喉结,太阳穴,心跳,每一处都如此意乱情迷。

  “那是我帅,还是他帅。”谢琮月托起她即将滑下去的下巴,看着她迷离的眼。

  “你。”她软软哝。

  谢琮月气笑了,狠狠扯松领带,“很好。”

  他站起来,吩咐佣人,“把这家伙扛去房间。”他指了指同样瘫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谢锦珠。

  随后俯身,把秦佳苒打横抱起,强势地搂在怀里。

  秦佳苒不懂自己如何突然离地,下意识要勾住什么东西,手臂就这样攀上来谢琮月的颈,“不可以抱我我有男朋友了”

  谢琮月又被她气笑,笑出声,沉沉地看着她“你有男朋友还主动搂我”

  秦佳苒的大脑被酒精麻痹,几乎是一团乱麻,但身体没有,身体熟悉着谢琮月的温度,谢琮月的香气,谢琮月的怀抱,所以她贪恋,自然而然钻进去,要贴得更紧。

  谢琮月面对她的投怀送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脸色铁青,又不知道自己醋什么。

  总不能自己吃自己的醋。

  秦佳苒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脸贴在他灼热的,有力的胸膛,脸上笑容很温软“他不知道嘛”

  谢琮月“”

  她还挺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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